天臺宗對觀音菩薩的信仰 天臺宗對觀音菩薩的信仰 天臺宗對觀音信仰的推動,主要表現在兩上方面:一方面是通過對《法華經》的宣揚而推動了觀音信仰,因為《法華經》卷七里的《觀世音菩薩門品》,就是專門宣揚觀世音的。 《觀世音菩薩普門品》首先表明何謂“觀世音”:“觀世音以何因緣名‘觀世音’?佛告無盡意,菩薩善男子。若有無量百千億眾生受諸苦惱,聞是觀世音菩薩,一心稱名‘觀世音菩薩’,即時觀其音聲,皆得解脫! 其次是對觀世音法力的渲染:“假使興害意,推落大火坑,念彼觀音力,火坑變成池!或漂流巨海,龍魚諸鬼難,念彼觀音力,波浪不能沒!或在須彌峰,為人所推墮,念彼觀音力,如日虛空!或遇王難苦,臨刑欲壽終,念彼觀音力,刀刃段段壞!或囚禁枷鎖,手足被扭械,念彼觀音力,釋然得解脫! “若有女人設欲求男體,拜供養觀世音菩薩,便生福德智慧之男。設欲求女,便生端正有相之女! 再次是渲染觀世音“隨類化渡”,說觀世音對一切人救苦救難,不分貴賤賢愚,不分良善丑惡,有求必應。為了教化不同類的眾生,觀世音常因時代、環境、風土人情、文化傳統、眾生根器的不同,而顯示種種不同的形象(相)。觀世音有三十二應身,三十三化身。 天臺宗以《法華經》為正依,開他一宗之義。按天臺宗的“五時八教”判教,《法華經》被判為第五時,認為《法華經》是世尊晚年定論,開示佛懷的圓熟之說,也是佛的最后咐囑。所以《法華經》也被視為是經中之王。作為《法華經》中一品的“觀世音菩薩”自然分享《法華經》的優越地位。天臺宗列祖多有為《法華經》作注疏論釋的,如慧思著《法華安樂行義》;智凱著有《法華文句》、《法華玄義》、《摩訶止觀》三大部,對《法華經》的發揮,只識高邁、組織宏大,教綱廣泛、理趣幽深,可謂古今獨步;后來的湛然又為智凱的三大部作《法華文句記》和《法華玄義釋簽》!斗ㄈA經》的普遍講說、注疏,對觀音信仰起到很大的推動作用。 第二方面,我們先看一下《觀世音菩薩普門品》在《法華經》中的地位!斗ㄈA經》二十八品中,是以第二方便品,十四安樂行品、十六如來壽量品、二十五觀世音菩薩普門品等四位為最重要,這是天臺宗妙樂大師湛然的說法。方便品是跡門的眼目,如來壽量品是本門的精要,安樂行品是法華修行的規范,觀世間菩薩普門品是化他無窮的作應用。因此,得悉此四品的大義,便能了解全經的綱領。佛教是實踐的宗教,大乘佛教尤其強調化他實踐。按照湛然的說法,“眼目”也好,“精要”也好,“規范”也好,最后都落實到“應用”,也就是說,《觀世音菩薩普門品》成了《法華經》聽歸宿。由于這個原因,智凱作《觀世音菩薩普門品義疏》兩卷、《觀世音菩薩普門品玄義》兩卷、《請觀世音菩薩消伏毒害陀羅尼經疏》一卷,在宣揚《法華經》的基礎上,單獨宣揚觀世音,這便是天臺宗時觀音信仰推動的第二個方面。如果說第一個方面對民間觀音信仰影響相當大的話,那么第二方面對思想界的影響相當大。 性惡說是天臺宗理論的一家要義,這是思想界眾所周知的事。天臺宗性惡的提法出自智凱的《觀音玄義》,其中有一段著名的對話: 問:緣、了即有性德善,亦有性德惡否? 答:具。 問:闡提斷修善盡,但性善存。佛斷修惡盡,但性惡在。 問:性德善惡,何不可斷? 答:性之善惡,但是善惡之法門,性不可改,歷三世無誰能毀,復不可斷壞! 問:闡提不斷性善,還能令修善起,佛不斷性惡,還令修惡起耶? 答:闡提即不達性善,以不達故,還為善所染,修善得起,廣治諸惡。佛雖不斷性惡,而能達于惡,以達惡故,于惡自故,故不為惡所染;修惡不得起,故佛永無復惡;以自在故,廣用諸惡法門,化渡眾生,終日用之,終日不染;不染故不起,那得以闡提為例耶? 在這段對話中,智凱發揮了兩個思想:一是從先天看,佛與一切眾生(包括一闡提)一樣,都性具善惡,這是永恒不變的,是本具的。所以是“闡提不斷性善”、 “佛不斷性惡”。從后天看,闡提斷盡“修善”,而佛盡“修惡”。只要眾生行“修善”,斷“修惡”,人人可以成佛。闡提也不例外,雖然他斷盡“修善”,但由于先天本具的善性猶在,如碰到菩薩傳法等善的機緣,仍可改惡行善直至成佛。二是佛雖本具先天惡性,但因為對惡有透徹的認識,所以即使生活在世俗的惡環境,甚至于地獄之中,“廣用諸惡法門,化渡眾生”,不被惡所污染,因此,不能說是作惡,而是依據心性自然“任運”以惡度人。 智凱這段話,表面上似乎觀音無關,其實,他從理論上解決了人們長期疑慮的問題:哪些人能成佛?怎樣才能成佛?智凱告訴人們,人的天性一樣,都本具善惡,只要后天能斷惡修善,就能成佛。這種觀點受到兩方面的人們,即廣大下層眾生和上層統治者的歡迎。廣大的下層眾生,長期受儒家“上智下愚”的精神禁錮,而天臺佛教的法輪卻把人與人之間政治上的貴賤、經濟上的貧富、心性上的智愚統統輾得粉碎,把所有的人都推到可以成佛的同一條起跑線上:只要后天努力,都能“跑”到成佛的“終點”,人能夠自己產宰自己的命運。這種思想對廣大的下層生無疑是一次精神解放,具有極大的吸引力。本來《觀世音菩薩普門品》已把觀世音渲染得法力無邊,加上智凱在《觀世音菩薩普門玄義》里這樣一發揮,對觀音信仰自然起到很大的推動作用。 作為上層統治者,本來他們怕作惡而斷修善,像一闡提那樣佛門難入,而天臺宗說他們天生也有善性,只要受菩薩善的機緣,也可成佛,因此他們參考觀世音也表現出極大的興趣。特別是這些人手中有權、囊中有錢,他們造寺雕像、刻印經書,無疑對觀信仰起了極大的推動作用。 智凱的《請觀世音菩薩消伏毒害陀羅尼經疏》在思想界的影響也很大,因為它是宋天臺宗山家派、山外派長達三十年爭論的四個問題之一。貫穿智凱此疏始終的是 “消伏三用”思想。所謂三用,即一事用,二行用。事消伏用,約果執行人,滅事毒;行消伏用,約前三教行者,滅行毒;理消伏用,約圓教,消伏法界無礙無染而集,即理性之毒也。宋代四明明知禮以為理毒即性惡,此之消伏,乃全修即性之意。而孤山智圓作《闡義鈔》,以為性惡不可消伏。四明知禮作《釋消伏三用》及《對闡義鈔三用十九問》以難之。咸潤作《簽疑》,以三種消伏具約而駁四明。凈覺乃引疏義,歷四教十法界以除三障,述《止疑》以抉四明之說。 天臺宗為觀音單獨注釋的還有灌頂的《國清百錄》中的《請觀音懺法》,遵式的《請觀世音菩薩消伏害陀羅尼三昧儀》等。下一頁 |